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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汾陽路的寶萊納(Paulaner),一股歡樂的氣息立刻在軀間圍繞,這間正統巴伐利亞美食啤酒餐廳是上海外籍人士最愛的酒吧之一。

酒吧的設計出自巴伐利亞傳統的建築師之手,共分三層,底層較為寬廣,以異國風味的流行樂團居中,帶動全場狂歡,裡側矗立了兩墫金晃晃的啤酒製造桶,提供黃啤、黑啤、白啤三種口味,讓現場所有來賓享受道地的鮮釀口感;二樓與三樓皆以迴廊式空間設計,彙合了古典與現代之美。

特有的懷舊與現代結合,讓上海這個國際都市顯得媚力萬分。這裡,搖頭丸尚未充斥,連煙霧的飛瀰都少得冷清。取而代之的,是微醺魅惑的私語佻笑與耳熟能詳的抒情搖滾。

二樓末端坐著四位女子,拋開工作辛耘,來此享受解壓後的抒脫。餐廳裡的女人不算少,大概占有來客一半的比例,縱然同是墨髮黃膚,卻仍舊能分辨出兩岸之別。

「聽說隔壁是百年以前國民黨白崇禧將軍的故居呢!」女子中的大姊蘿莉見多識廣地陳述餐廳的典故。美麗的外表,流利的外語能力,讓研讀旅館經營的她擁有企業負責人的背景。

四位事業成功的女性偷得浮生半日閒,品味剛釀出的新鮮啤露,伴隨低沉悅耳的樂曲,享受著夜晚的暢快。

欄杆前一對對摟摟抱抱的情侶,坐擁在核桃木色的長板凳上,親暱的肢體動作層出不窮,眼神卻不時飄來乎去,流露出男性的貪婪。

一位年輕姑娘緊挨著腦滿腸肥的外地商人,藏青色的牛仔褲與粉紅色套頭毛衣,充滿了青春的氣息,卻又帶點兒女人的強調。青澀的面容掩藏在五顏六色的濃郁之下,她的媚眼流轉,望見男人的目光頻頻飄向鄰座,臉上堆起著笑容卻不露痕跡地取著啤酒到隔壁桌來搭訕。

「妳們是打哪兒來的?」蜜桃般的甜膩如同見著熟人樣地熱絡。

「……」女子們尚未弄清楚年輕姑娘的來歷,卻對她的舉動十分詫異。

小蜜桃不死心,繼續追問著:「台灣?」來這裡的客人大多是外來客,來自歐美的居多,接著是台商與香港客。

「嗯!」女子二的秀玉爽快地回應著,某知名企業的協理,每雙週往返兩岸來回,掌管企業兩岸的財務。

女孩露出一股神秘的神情,塗著蔻丹的纖指在挺俏的鼻樑前揮動著,低聲說道:「告訴妳們,台灣的男人都好壞喔!」

「……」女子三Lily,身為港商的女總經理,不置可否地望著她,露出莫名的神情。

「我遇過好多台灣來的男人,沒有幾個好東西。」搖搖頭,眼神掃過身後的西裝側影。

「哦?」女子四,沒別的本事,寫故事的小作者。

「真的喔!尤其是這裡的男人,很壞很壞……都不好……」搖著頭又嫌不夠似的搖著手。 望著鄰桌的腦滿腸肥,女子們贊同地點著頭:「是不太好。」

警報解除,小蜜桃滿意地回歸原座,繼續與黑西裝親親暱暱,鹹豬肉手黏上她的俏臀。我望見她臉上擠出來的笑容,評量著有幾分的真實。
 
後來我沒再見過她,只記得她不斷地強調:「台灣的男人,真的很壞!」 或許下回有機會請教她對上海女人的評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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